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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狠辣毒絕的甘奇,暴雨將至(六千四百字,巨大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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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算是亂起來了,比幾千人圍商稅監衙門亂多了。

報紙還在印,這回的文章就不是甘奇寫的了,陳禮是第一個,大早上送來一篇文章,痛罵不良商戶,痛罵國賊自私自利。

接著蔡確、李定等人也送了文章來,李定不愧為未來大宋的噴王,直接把事情又上升了一步,賦稅而強國,賦稅不力,國之將亡。

把甘奇的文章也算進來,加在一起,所有文章,都沒有李定一個人敢噴。通篇一千餘字,“亡國”這個詞,出現了三十遍。

從軍費開始,說到官員俸祿,行政辦差經費,興修水利灌溉的經費,慢慢分析,分析到最後,就是兩個字“亡國”。

王安石也寫了一篇文章:《上皇帝陛下書》。其中內容,便是細陳商稅之重,疾呼官家出面以定乾坤。奏折會送到皇宮裏,內容卻也要在報紙上刊載,報紙上的題目是《三司副使王安石痛斥不良商戶》。

這真的就是家國大義了。

甘奇親自挑選,加班加點印刷,倒是那梅花烙只在報紙的最末尾刊載了短短不到兩千字。

有些事情,發酵起來了,還需要最後一把火。

甘奇還在等待,等待再發一期報紙,再發一期,甘奇就會有新動作了。

事前,甘奇把甘霸、狄詠、周侗叫到家中小廳密談了一番。

隨後狄詠去了相撲場,甘霸入了汴梁城。

周侗卻隨在甘奇身邊,寸步不離。

夜晚,印刷的工人還在不斷忙碌,甚至還雇了村裏的許多婦人來幫手。

天蒙蒙發亮的時候,村裏許多半大的小子也趕了來,開始分疊報紙,打包裝車。只待天一亮,大部分報紙都會送到汴梁城內,有一部分會送到道堅書院,便也會有書院裏的小書生往城內而去。

一切準備妥當了,報紙也往城內運去了,甘奇方才起床,洗漱吃飯,帶著趙宗蘭上車進城。

今日,這汴梁城要發生大事了。

心狠手辣的人,從來不止是韓琦。

甘奇,在彬彬有禮的文人外表之下,從來都有一顆狠辣毒絕的心。

牛車慢慢在搖,甘奇閉目養神,不言不語。今日進城,甘奇是要回那商稅監衙門,就是那個寒酸的小院。

同車的趙宗蘭似乎也感覺到了今日有事要發生,開口問道:“夫君是朝廷命官,官事公事,妾身不便過問。但是夫君一定要安全回來,哪怕是這官不當了,咱們閑雲野鶴好好過日子,妾身也是心甘情願的。”

甘奇用一個微笑回應著,點點頭:“為夫一個從七品的小官,哪裏還能有什麽生命危險,官場爭奪,那都是朝堂相公們的事情,為夫就是想參與,也沒有那個資格。”

趙宗蘭何等聰慧,這汴梁城內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卻也不多說,只點頭說道:“嗯,什麽達官顯貴的,妾身都不在乎的,妾身只要夫君好,便是清貧日子,只要有本書讀,此生也不虛度。”

趙宗蘭是沒有辦法,知道甘奇的這些事情自己參與不進去,唯有表達出自己對於生活的態度。達官顯貴什麽的,她不在乎,哪怕是甘奇不當官了,她也不在乎。這話不是說假,汝南郡王府何等高門,便也沒有了太多羨慕嫉妒他人的想法了。

妻子是個好妻子,越是這般的好妻子,甘奇越發不願說那些糟心的事情,唯有笑道:“我可不比你這麽想,有書讀還遠遠不夠,若是如你這麽想,這輩子還有什麽意思?”

趙宗蘭聞言有些難受,甘奇此語,好似兩人的價值觀出了分歧一樣,趙宗蘭說道:“官場前程之事,夫君不必過於強求的。”

甘奇笑著搖搖頭:“為夫說的可不是這個,為夫是還想要十個八個的孩子,男女都行。男孩像我,文武雙全,才華無雙。女孩像你,蕙質蘭心,絕代風華。”

這情話,滿分了。趙宗蘭聽得頭一低,只輕聲答了一句:“嗯……”

忽然車外的周侗開口喊道:“大哥,您掀起簾子看看,怎麽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出城?還有許多人棍棒鐵尺在手……”

甘奇掀起車簾往外看去,路邊之人,幾百上千之多,與甘奇相向行來,顯然是剛剛從汴梁城裏出來,不少人手中還拿著武器。

甘奇眉頭皺起,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開口說道:“把車停到路邊。”

頭前趕車的小廝連忙把車往一邊停去。

“大哥,要不要我去問問?”周侗問道。

“去問問!”

周侗也不多等,快步上前去迎人群,卻是周侗還沒有走到,就聽得人群頭前有人大喊:“弟兄們快些走,可別再讓那狗官跑了。”

周侗便是聽得這一語,轉身就跑了回來,到得車外,開口說道:“大哥,這些人莫不是出城來尋你的吧?”

這汴梁城最近,還有哪個“狗官”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的?

甘奇連忙吩咐一語:“周侗,你速速奔回村裏去,叫鄰裏之人幫幫忙,快快把家中的那些印刷之物搬出去,還有家中祖宗牌位也帶走,其他的無所謂了,隨他們鬧去。”

周侗聞言,連忙飛快跑了起來,回村而去。兩件大事,祖宗牌位,印刷報紙的東西。

周侗去了,甘奇卻在想,自己這兩天算是躲在村裏的,村裏的人,大多都是農戶,平常也不會進城,更沒有多少讀書人,甘奇自己也並不出門,最多在門口站站。

這汴梁城何其之大?這些人不先到甘奇城中的宅子去鬧,怎麽就直奔甘奇城外的老家來了?

這是有誰主動去給誰報了信?不然,再怎麽鬧,也該是先在甘奇城中的宅子鬧啊?

想得這些,甘奇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免也想起了昨日大早在門口碰到的甘正。

也不怪甘奇有這種懷疑,若不是甘正,整個甘家村,就算其他人想去通風報信,都不知道該找誰去報,就算知道這些,這些大字不識的農漢,豈能敲得開汴梁高官的門?豈能進得去衙署的門?

再說,如今甘家村裏,哪家哪戶不對甘奇感恩戴德?一個村裏的人,本都是遠近親戚,如今甘奇帶著他們賺大錢賺小錢,把村裏的道路溝渠水利都修了又修,還讓村裏適齡兒童免費讀書,其他的且不說,就說讀書這一樣,就足夠普通人家感恩戴德的了。這種事情,連李憲都感恩戴德,何況他人?

也沒誰與甘奇有仇怨,想來想去,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八九不離十。

甘奇唯有再次嘆氣,一家人,何必非要鬧成這個樣子?

“夫人,稍後進城,先把你送到王府去,你也好久沒有回去了,回去坐坐,與大姐敘敘,晚間我就派人去把你接回來。”甘奇與趙宗蘭如此說道。

趙宗蘭早已是滿臉的擔憂,口中問道:“夫君,若是實在不行,那就把官辭了吧?”

甘奇很是配合:“嗯,此番若是實在不行,我就把官辭了,當著也沒啥意思。”

這句話聽得趙宗蘭安心不少。

但是甘奇心中,哪裏有什麽不行?分曉就在今日,他要讓整個汴梁的人都知道,他甘奇可不是好欺負的。

牛車搖搖擺擺入城,先把趙宗蘭送去王府,甘奇便往衙門而回,衙門裏,官吏大多還在放假,卻是那些稅丁都甲胄在身,上值了。

甘奇穩坐大堂,頭上明鏡高懸的牌子不知被誰給砸了,那些刑罰用具,也不見了蹤影,其他的東西倒是沒缺什麽,也是這衙門窮得啥也沒有。

先說另外一邊,周侗急匆匆往村裏趕,還未進村,就在路上一邊跑一邊大喊:“都幫幫忙,我家大哥求大家幫幫忙。”

為何如此大喊?因為道路兩旁,都是村裏的田地,此時許多漢子正在田裏幹活。

隨著喊聲,眾人起身去看周侗,便立馬有人問道:“道堅有啥事啊?這般著急?”

“快快隨我去,來不及多說。”周侗腳步不停。

只見田地裏的漢子,皆是扛起鋤頭就跑,去追周侗的腳步。

周侗是一邊奔,一邊跑,進得村裏也是喊叫不止。

甘奇的號召力也就顯現出來了,這家的農婦,那家的小子,皆從家中跑出來,啥事都不知道,就跟著周侗飛奔而去。

宗族,這是古代中國最根本最團結的群體。即便到得後世,南方的宗族,依舊保持的這般傳統,南方一些地方,連販毒殺頭的大罪,都整個村一起上。這個傳統在後世北方卻差了一些。

沖進老宅,周侗開口大喊:“快,兩個東西,祖宗牌位,印刷之物,都快快幫忙搬出去,快,來不及了。”

周侗緊張不已,因為那些人就在路上,不得片刻就會趕到。

眾人也不明所以,沖進甘奇家中,就是一通搬。好在甘奇家中的藏書,大部分都搬到了書院裏,還有一部分搬到了城中宅院,老宅中沒有什麽值錢的書了,不然光搬這些書都來不及。

眾人把東西都搬到隔壁人家中,一通忙碌之後,才有人想起來問道:“周侗,這是怎麽了?”

周侗此時才緩過一口氣,說道:“城內有暴民幾百上千人,手持棍棒,要進村裏來與我家大哥為難,所以大哥吩咐我回來把重要的東西護著,其他的就無妨了。”

“什麽?你為何不早說?還搬什麽東西啊?抄家夥跟他們幹就是,還能讓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周侗,你這廝,辦事也不講個輕重。走走走,往村口去,就看看今日誰進得來咱們村子。”

“快去叫人了,把村裏的漢子都叫出來,咱們甘家何曾這麽被人欺負過?”

“侵門踏戶,還有沒有王法!”

“周侗,你這廝是一點卵子都沒有,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能躲著不成?往後咱們還出去見人嗎?還有臉面見人嗎?”

“他娘的,這要是讓人欺辱了,往後兒子連鄰村的媳婦都娶不到。老子鋤頭在手,就看看誰不怕死!”

這也不能怪周侗,周侗是一臉的委屈,因為甘奇就是這麽吩咐他的。

眾人聚在一起,有人開始沿著村裏的道路飛快而走,手中還拿著一個銅鑼不斷在敲,口中大聲呼喊著。

人自然是越聚越多。

甘三爺也走到門口看了看,便又進去了。

甘正也在家中,此時急忙出門而來,見得那些義憤填膺的村民,連忙奔到頭前,大聲呼喊:“可不得火並啊,這可是犯法的……傷人要賠錢要坐牢,殺了人可是要賠命的,咱們甘家可都是良善人家……”

一個中年漢子聽得甘正之語,便是不快,開口說道:“端念,如今你是當官了,這宗族親房都不念了,莫不是讀書讀傻了?來日要事有人侵門踏戶來與你為難,難道我等就坐視不理了?”

“正哥兒這不知說的是哪裏話,官老爺也當講道理,是別人來尋咱們麻煩,又不是咱們尋別人的麻煩,咱們可是占著理,到哪個衙門也占理,打死人了也占理,打死個侵門踏戶的賊人,朝廷還要獎賞呢!”

“若是奇哥兒在家裏,定不是正哥兒你這般的做派。正哥兒,別看你當了官,你這書還沒有讀清楚讀明白。若是適才奇哥兒沒有出門去,此時定然振臂一呼,咱們早早就做好準備了。”

甘正聽得甘奇不在家,表情上有了些許變化,見得眾人如此說他,連忙又道:“你們怎知來人都是侵門踏戶的賊人?若是正常來訴求的良民百姓,怎麽辦?”

“良民百姓見你們這些當官的,用得著手持棍棒?”

“走,村口去!”

“正哥兒,你放心,若是好話好說,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也沒有必要鬧出個火並來。若是欺人太甚,那咱們甘家的漢子也不是好欺辱的。”

“走!”

“都撿起個家夥事,村口去!”

村口倒是不用去了,因為來人已經進村口了,從村口的幾棵納涼大樹之後,源源不斷,洶湧而來。

“正哥兒,你瞧,你瞧瞧他們,這是好好說話的模樣嗎?”

甘正心中大急,這莫不是真要給村裏帶來一場火並不成?火並起來,如此場面,定是死傷無數……

甘正不敢多想後果,他似乎也沒有料到村裏人竟然願意這麽給甘奇賣命。

村民們聚在一起往前走,一步不讓,口中還在大喊:“滾出去,滾出去!”

進村的人,也是一步不退,一邊往前走著,也有喊聲:“狗官甘奇,出來!”

此時的甘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興許他也沒有料到有些事情的後果竟然如此嚴重。

村民四面八方,越聚越多,剛才只是百十號人,如今卻已有四五百人。

往村外湧來的漢子,千八百之多。

這麽多人,若是火並起來,勝負不論如何,這甘家村,定是死傷無數,不知多少人家要辦喪事。

甘正心虛不已,後怕不已。

心虛後怕的甘正,飛快往人群頭前擠去,甚至直接脫離了村民隊伍,飛快往前奔。

一邊奔一邊喊:“我是樞密院編修甘正,甘奇不在村裏,早間剛剛入城去了。”

“我是樞密院編修甘正,甘奇不在村裏,早間剛剛入城去了。”

村民們是一臉不解看著甘正。

來勢洶洶的人也是一臉不解看著甘正。

“狗官入城去了?你莫要詐我等!”

“當真入城去了,剛剛入城的,興許還與你們走了個照面。我乃是樞密院的官,豈會信口胡言?”甘正是想阻止這一場大火並,這一刻,他是真的知道怕了。

“你定是詐我,我卻不信!”

甘正著急不已,又道:“我可是樞密院田相公的心腹,你們若是不信,去城裏尋一尋就知道了,他當真不在村裏,剛剛離去。”

來勢洶洶的人,停住了腳步。

村民們也走到了甘正身邊,也有渾漢開口:“正哥兒,你與他們說這些作甚?打將出去就是!”

兩邊的人,隔著二三十步遠,互相停住了腳步。

對面人群之中,慢慢擠出了一個中年漢子,上前打量了一下甘正,開口問道:“你所言當真?”

這個漢子,似乎是少數真正知道內情的人,田相公的名字從甘正口中說出來,他才出面來問一問。

“當真!”

“你叫甘正?樞密院的官?”

“正是正是!”

“你若是詐了我等,你這官也就當到頭了。”那中年漢子話語裏滿是威脅。

甘正聽得這話,口氣如此之大,哪裏還敢怠慢,連忙一禮:“不敢胡言。”

那中年漢子點了點頭,擡手一招,開口喊道:“入城!”

千八百人,竟然真的就這麽聽話,立馬轉頭。

甘正大氣一松,回頭與眾多村民說道:“回家吧,都各自回家去。”

卻看眾人,都是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其中的事情,沒人知曉,卻都知道甘正今日奇奇怪怪的,還與侵門踏戶之人拜禮節,還把甘奇的行蹤告訴了那人。

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就是怎麽都覺得有問題。

便有人開口問道:“正哥兒,你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甘正立馬答道:“二房八叔,我今日冒著如此危險,保得村中人安穩,你卻還說我做了虧心事,若是我不管不顧了,不出言說退他們,今日你們不知多少人要死要傷!”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但是那位八叔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又問:“正哥兒,你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可不能吃裏扒外了。”

“胡說,我若吃裏扒外,便躲在家中,看著你們打打殺殺,到時候滿村都是孤兒寡母哭成一片!八叔你還不念我挺身而出,反而說出這話來,是何道理?”

八叔點著頭,左右看了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把鋤頭扛在肩膀上,搖搖頭:“走了走了,幹活去了。”

眾多村民各自散了去,一邊散,還一邊回頭時不時看一眼甘正。

村裏發生的這一幕,倒也是甘奇沒有料到的,他頭前只想著讓周侗帶人把家裏重要的東西搬走就是,宅子裏其他的東西,損失一些倒也無所謂,因為甘奇今日的戰場,不在這裏。

而且甘奇也從未想過要發動村民來保護自己,便也是怕宗親之中,有死有傷難以交代。但是甘奇也沒有料到,村民們竟然主動聚在一起準備與外人火並。

因為甘奇也覺得自己還沒有那個能讓這麽多人主動為他賣命的號召力。

村裏的事情,甘奇暫時不知,還只以為那些找他的人到村裏一看,甘奇不在,就會入城。

此時的甘奇,卻在衙門裏穩坐,等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商稅監衙門,本來人去樓空了,此時門外又出現了許多鐵甲軍漢,這個消息都不需要多打聽,誰路過都能看到,也知道商稅監衙門裏又有人了。

氣勢洶洶出城而去的人群,自然又往商稅監衙門來了,辛苦來去一遭,這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狗官甘奇再跑了。

上一次是文鬥,這回要武鬥,許多知曉一些內情的人,都準備好了武鬥,這回要沖擊衙門,要把事情鬧大,能鬧多大鬧多大。

只是這回的人數,比上次少了許多,即便眾人到處邀約傳信,真正到得商稅監衙門的人,也沒有三千人了,連兩千人都沒有,只有一千七八百號。

此時城內,還有許多人正在到處奔走。

比如甘霸,請了不少人吃茶,其實昨日甘霸就見過這些人了。

應約而來的人,多是膀大腰圓之輩,其中,前幾日在高家店聽報紙的那位崔二爺,赫然在列,正與甘霸寒暄著。

甘霸還有模有樣站在最頭前,與眾人躬身一拜,口中說道:“諸位,今日就拜托了!”

崔二爺很是捧場,開口一語:“霸爺所托之事,某定會辦妥。來日江湖之上,開封京畿河北之地,也托霸爺的福,我等出門,也立個旗面。”

“無妨無妨,大家都是汴梁兄弟,出門去,若是有人欺辱了,只管報我名字。”甘霸豪氣非常,江湖上的甘霸,非同小可,破寨滅門之兇悍人物。就算沒有這種江湖事傳在外面,就以這東京十三門說沒就沒了的事情,甘霸在這汴梁江湖上,那也是橫著走的人物。

眾人短暫碰頭,各自而去。

崔二爺快速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對著路邊游蕩的茂哥兒一招手。

茂哥兒飛奔上前,問道:“二爺何事?”

崔二爺笑道:“今日二爺要辦一件大事。”

茂哥兒欣喜問道:“二爺可是要我幫手?”

“你還小,這大事用不上你,但是有些跑腿的事情用得上你。”崔二爺開口說道。

茂哥兒有些不快:“二爺,你可不得小瞧了我,殺人我都敢!”

崔二爺嘿嘿一笑:“下次,下次再有大事,便用你了。今日你就幫我跑一些小事,做不做?”

“不做小事,我要做大事!”茂哥兒不服。

崔二爺也是無法,上下打量了一下茂哥兒,半大的小子,身板也慢慢起來了,便笑道:“那你且把這件小事做好,到時候帶你去看看熱鬧。”

“那行,二爺你說,什麽事?我手下也有不少兄弟,跑腿的活計,片刻給你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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